自然是有着资格坐着观礼的。
就情理而言,杨赐拖着几乎没几天好活的病体观礼,自然是只能坐着甚至躺着的。
就法理而言,几乎相当于两代帝王师的六十六岁老太尉如何坐不得?
杨赐半靠在软垫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扶住凭几,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但进气少出气多,嘴唇一张一合呢喃着旁人听不清的话语,就像是是在催促一般。
当刘辩行至受禅台下时,看着这座被命名为“承乾台”的受禅台,宽阔的台阶逐级向上延伸至台顶,顺着阶梯向上眺望,看向了那道玄衣纁裳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承者,承接也!
乾者,天命也!
尽管这个名字让刘辩有些应激,但郑玄表示“承乾”便是承接天命,没有再比“承乾”二字再适合受禅台的名字了。
郑玄高声唱喏,呼道:“太子——登台受禅!”
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喊声,刘辩微微侧目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蔡邕。
也许是看出了太子心中的紧张,蔡邕向太子殿下微微颔首以示激励,刘辩没有给予回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心潮,微微屈膝,抬腿迈出了第一步。
台阶的颜色被涂抹成了赤色,象征着大汉的燃烧至今的不灭薪火,共九十九级台阶。
只不过为了呼应“九十九”这个数字,每一级台阶的高度都比之寻常台阶高半级,这让身着冕服的刘辩觉得有些不适。
当刘辩攀登至第二十五级台阶的时候,稍稍喘了几口气,太子少傅荀爽立于第二十五级台阶之上,亲手为太子褪去了下裳和鞋履,又从中常侍郭胜端着的漆盘中为太子更换为纁裳与赤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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