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密封的木箱。
“老宋头,有俺的家书或是口信没?俺那婆姨按理说应该生了,也不知是男娃还是女娃?”
“哎呀,俺的娃子刚满月,结果……偏赶上这倒霉催的,居然抽中了戍守襄平的签,连年节都回不去……”
名为老宋头的邮卒点着头,从贴身的兽皮衣襟里摸索出一把冰冷的铜钥匙,挨个打开木箱。里面有的塞满了书信,有的装着些耐存的吃食和御寒衣物被褥,都按照物件的类型分门别类放在各个木箱子里。
老宋头招呼随行的两个年轻邮卒帮忙,对照名字逐一发放。
“都有都有!只要你们托付过的,老子都特意绕去家里问过,还帮那些不识字的写了信。他娘的真是老了,比往年足足晚了五天!”
老宋头骂骂咧咧地坐在牛车辕上歇息,有眼色的郡国兵立刻递上一壶温好的椒柏酒给老宋头和另外两名邮卒,脸上满是感激。
“宋头,快喝口暖暖身子!要不是您老,我们这些倒霉蛋哪能在这时节收到家信,您真是积了大德了!”
拿到家书和包裹的郡国兵们围拢过来,纷纷向老宋头道谢,不吝赞美之词地夸赞起邮卒们,话语里透着由衷的敬重。
他们虽是持刀佩剑的郡国兵,时常要上阵杀敌,对付鲜卑、高句丽或扶余的蛮夷,但终究只是服兵役的郡国兵,并非吃一辈子军饷的正卒。
而邮卒却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吏员,若非犯了错被罢黜,这份皇粮能吃一辈子。
尤其在这苦寒的辽东当邮卒,俸禄也是实打实的厚实,按佐吏的级别发放。
否则就这大雪封路的时节,哪有人愿意冒死去干邮卒的活计?
积雪将官道都盖住了,哪里能在茫茫雪原上辨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