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寂静,刘宠猛地挥手,将案上的一方易水砚狠狠扫落在地,上好的易水砚瞬间四分五裂,墨汁溅污了华贵的地毯。
每每想到眼下的局势,他便无法保持平静,必须找一个宣泄口。
而葬送了三万大军的管亥,自然成了最好的宣泄口。
如今情势恶劣,他自然不能辱骂世家豪门,以免撕破脸皮或是进一步撤资。
那么该怪谁?
怪他刘宠没有料到前线的各个重镇内,会有绣衣直指与城外的朝廷军队里应外合?
还是怪陈国的高层们制定的战略有误?
亦或是承认朝廷军队的强大?
这都不可能!
那一切的败因,都必须归咎于管亥这个死人身上!
怪罪死人,是不会破坏团结的!
死人更是不会辩解的!
因此管亥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孤予他三万精锐兵马,却如此不堪一用,竟被区区一座许县阻拦数日,最终又被吕布六千骑兵尽数歼灭!”刘宠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叱骂道,“三万人!就是三万头猪,他吕奉先抓三天也抓不完!”
左相许玚亦是面露怒色,三万人攻打一座三千杂兵戍守的城池,猛攻数日却始终未能破城。
韩浩一个年轻的县令,周泰、蒋钦两个从良的匪寇,也就娄圭尚有些名望,就这么个配置,陈国上下都不相信这四个人防守的许县有多么难攻,那么问题自然是出在管亥这个主将身上。
右相骆俊没有像许玚那般形于色的愤慨,他只是微低着头,目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