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全都抱头痛哭!
哭声中,有恐惧的释放,有委屈的宣泄,有重获新生的喜悦,更有对未来的一丝茫然。
那个眼神倔强的年轻男人,也终于支撑不住。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任由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
许久,哭声才渐渐平息。
他们擦干眼泪,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身影上。
“噗通!”
那个倔强的年轻男人,竟是直挺挺地朝着李铁柱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恩人!
感谢党!
感谢国家派您来救我们!”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最真挚的感激,“我叫宋兴邦!
是第七监区农垦队的知青!
我代表所有被俘的同志,给您磕头了!”
“噗通!
噗通!”
他身后那七八个知青,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齐刷刷地磕头。
那几个本地农妇更是哭着喊着“青天大老爷”
,也要跟着下跪。
“都起来。”
李铁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是人民的干部,不兴这个。”
他上前一步,将宋兴邦扶了起来:“你们是第七监区的人?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宋兴邦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是半个月前,被派到监区外面的一片新开垦区去干活的!”
“那天晚上,突然就冲出来一伙马匪,把我们看守的两个哨兵给杀了,然后把我们十几个干活的知青全都给绑了!”
“他们把我们男的当苦力使,女的……女的就……”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身后的几个女知青再次低声啜泣起来。
“我们一直想不通!”
宋兴邦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脸,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甘,
“我们干活的地方,离监区并不算太远,出了这么大的事,监区不可能不知道!”
“可半个多月了!
我们没等到任何救援!
他们就像是……把我们给忘了!
或者说,是故意把我们扔给了这帮畜生!”
李铁柱的眼神冷了下来。
故意?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