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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钥匙还插在锁孔里,他不可能离开。
唯一的可能是……他去了阁楼。
楼梯扶手积着薄薄的灰尘,艾莉森扶着冰凉的木栏杆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
铃铛声越来越清晰,叮铃、叮铃,伴随着某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阁楼的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光线,那是她上周留下的应急灯。
她推开门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阁楼里堆满了祖母的旧物,圣诞装饰用的彩球和花环散落一地,应急灯的光线刚好照亮中央的摇椅,上面坐着一个穿着深红色圣诞裙的女人背影,银上别着那枚锈迹斑斑的铃铛。
“祖母?”
艾莉森的声音颤。
祖母明明在十年前的平安夜失踪了,警方最后只在阁楼现了这枚铃铛。
女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艾莉森:“你又说谎了,孩子。”
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刚才在电话里说‘没事’,现在又在心里骗自己不害怕。”
铃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叮铃铃的响声刺得艾莉森耳膜痛。
她这才现摇椅旁还站着一个人,是卢卡斯,他低着头,双手被一根粗麻绳捆在身后,脖颈处有一圈明显的勒痕。
“他也在说谎。”
祖母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枯瘦的手指指向卢卡斯,“他说堵车,其实是在楼下听了你半小时的电话;他说听见声音,其实早就知道阁楼里有什么。”
卢卡斯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影子在应急灯的照射下贴在墙壁上,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拉长、剥离,边缘处泛起淡淡的黑烟。
“圣诞夜要诚实啊。”
祖母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红色的裙摆像融化的血渍渗入地板,“你们藏在心里的秘密,比阁楼的黑暗更可怕。”
艾莉森突然想起上周在日记里看到的另一行字:“铃铛响三次,秘密就会暴露。”
“叮——”
第一次铃声响起,卢卡斯背包里掉出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他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日期标注着去年的平安夜。
“叮——”
第二次铃声响起,阁楼角落的木箱自动打开,里面装满了祖母失踪那年丢失的珠宝,而箱子的锁扣上,挂着一枚和卢卡斯钥匙链上相同的家族徽章。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