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秀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心口的钢针已完全没入,红绳顺着针尾钻进皮肉,在她胸前盘成一个“囚”字。
油山开始剧烈晃动,凝固的黑油裂开缝隙,缝隙里冒出滚滚热气,隐约能看见底下沸腾的暗红色液体——不是油,是血。
“孝心泪……”周瘸子的声音发颤,无常牌烫得他几乎握不住,“不一定是你吧,白小楼也是扮演过目连的吧。”
叶惊秋望着白小楼那张淌血的脸,眼神一亮。
她立马扭头给那头嚎啕大哭的张秀秀使眼色。
张秀秀本来还在痛哭,看到叶惊秋的眼神,哭的顿了一下,人好在还聪明哭的没停。
因为她距离白小楼最近,张秀秀鬼鬼祟祟的靠过去,极其轻巧地从地上捧起一滴黑色的眼泪。
叶惊秋这边眼睛一边观察张秀秀这头,脑袋里疯狂运转,她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戏单后面写着我的爱……
叶惊秋突然想我的爱…后面不一定是爱人,爱女同样可以。
她的心口的疼痛突然酸胀,眼眶也像被泼了热油,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
第一滴泪落在黑油里,“滋啦”一声,油面竟炸开一朵血花,那些叩拜的手骨瞬间化为齑粉。
叶惊秋也诧异起来,转念一想她现在自己也是扮的目连,她同样也要受控。
为了以防万一她连自己的眼泪也跟着接了点。
“是这个……”白小楼的鬼影剧烈颤抖,七窍的黑血里混进了晶莹的东西,像是泪,“就是这个味道……”
叶惊秋的泪越流越凶,泪水汇成细流,流过之处,黑油如遇沸水般翻滚后退,露出底下青石板上刻满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记着日期,最后一行是“白小楼,民国十三年三月十五”。
锦盒里的黑发突然疯狂扭动,红绳绷得笔直,直指戏台边缘的阴影。
班主的枯瘦手指突然从阴影里伸出来,手里攥着个小小的布偶,布偶穿着水绿色戏服,胸口插着七根钢针——是白小楼的母亲。
“烧了布偶!”周瘸子突然明白过来,拖着瘸腿撞向阴影,“锁魂的不是头发,是她娘的替身!”
叶惊秋扑向锦盒,却被白小楼的断锡杖拦住。
“不……”白小楼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别烧……那是我最后一点念想……”
就在这时,油山突然沸腾起来,叶惊秋立马转移视线,她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眼泪扔了进去,油山平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