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陷进窗边的破旧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这个单间小得可怜,一张床,一张破沙发,就占满了所有空间。
地上堆着几个泡面桶,桌上散着几包内服外敷的中药。
九十块一晚,连个独立卫浴都没有,唯一的价值就是这扇能反锁的门。
“你怎么过来的?”夏至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腿上。
“跳海,顺着洋流游上岸,在桥洞底下啃了两天蹲了两天恢复体力和精神。”
马文龙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运气好,碰到几个文雀,揍了他们一顿,搞到了一些钱。”
所谓的文雀,其实就是扒手小偷的雅称。
马文龙要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家伙,轻而易举。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发黄的天花板,眼里的光都散了。
“我在桥洞里想了两天两夜,想不通,到底是谁卖了我们。”
“对方的势力太大了,我连羊城分局都不敢去。谁知道这边水底下,又藏着哪路神仙。”
夏至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地上的泡面桶和垃圾收进一个塑料袋里,动作麻利,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整个房间因为她的动作,似乎都变得有序了一些。
她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看着马文龙。
“跟我走吧。”
马文龙疲惫的眼皮掀开一条缝,里面全是戒备和审视,“去哪?”
“去我的地方,有人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