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向这座用沉默铸就的监狱。
黑衣统领冲上台来,挥刀劈向书页。冯雪侧身避过,顺势将书抛向人群。一名老妇本能伸手接住,触碰到纸页那一刻,浑身剧震,忽然仰头,发出一声沙哑却清晰的呼喊:
“我想回家!”
全场哗然。
那是二十年来,第一声未经许可的话语。
黑衣人立即扑上去夺书施暴,可就在这瞬间,人群中有人开始模仿那句话:
“我想回家……”
“我不想吃药……”
“我要见我女儿……”
起初是低语,继而是呢喃,最后汇成一片压抑已久的潮水。
黑衣统领怒吼:“闭嘴!都给我闭嘴!”
可声音越多,恐惧越少。一个青年挣脱束缚,抢过铜铃摔在地上;一个少女撕开胸前衣襟,露出烙印,高喊:“我还活着!”;一对夫妻相拥而泣,尽管他们已忘记彼此的名字。
混乱中,墨痕不知何时闯入人群。它虽年迈体衰,却仍奋力奔走,用鼻子顶起跌倒者,用身体挡住扑来的黑衣人。它冲到冯雪身边,护在他身旁,龇牙低吼,哪怕腿脚发抖也不退半步。
火把点燃了。有人烧掉了发放药物的仓库,有人砸碎了记录“违规言行”的竹简册。整座山谷第一次响起呐喊、哭泣、咒骂与欢笑交织的声音。
冯雪被人流裹挟着撤退。当他终于冲出谷口,见到等候在外的苏晚与男孩时,整个人几乎虚脱。他回头望去,只见浓烟滚滚升腾,遮蔽了半个天空。
“我们做到了吗?”苏晚问。
“不知道。”他喘息着,“也许明天他们又被镇压,也许药性复发,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