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仿佛只有看到师父那平静的面容,才能稍稍压下心底不断滋生的慌乱。
他在心里不断嘀咕:“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大?”
“还要漂多久?”
“前面会不会有更吓人的东西?”
“妈的,之前那些灯笼干尸简直要把人吓尿了……”
沐红衣紧挨着陈二柱坐着,娇躯微微蜷缩,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指尖冰凉。
她那双总是流转着媚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惶恐,如同受惊的小鹿,不断地扫视着周围漆黑的海面。
总觉得那深不见底的海水下,随时会冒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同样会频繁地、依赖性地看向陈二柱,只有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安稳气息,她才敢稍微喘口气。
沈清鸢则坐在船尾,背脊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清冷自持的姿态。
但她微微抿紧的唇线和偶尔轻蹙的秀眉,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陈二柱身上,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逐渐加深的信赖。
她心中思忖:“若非有他在此,以我等之力,陷于此等绝地,恐怕早已心神崩溃,或遭不测……”
“前途未卜,吉凶难料,如今也只能倚仗他了。”
齐轩坐在船头,负责观察前方,但他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缩着脖子,眼神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握着船桨的手心全是冷汗。
时间在这种极致的压抑和寂静中,仿佛被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