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沿长江逆流而上,更是难上加难。
八月的长江,水汽混着暑热扑面而来。
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我们来说,这种湿热和黏腻,让人喘不过气。
而我们这艘船,却要逆着江水,溯流而上。
船工们粗粝的号子声传来:
“扳艄——呦嗬!”
“抢风——走嘞!”
我看着眼前景象,心中不禁叹为观止。
那船老大立在船尾,死死盯着帆面吃风的角度和前方水势。
他并不与江河蛮力对抗,而是借力打力。
每逢江面吹来一阵侧风或回旋风,他便嘶吼着下令。
船头劈开浊浪,并非一味向前,而是巧妙地走起了“之”字形。
每一次抢风成功,船身都能借着那股巧劲向上游窜出一大截。
那不是在行船,那是在在刀尖上跳舞。
险象环生,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敬佩的智慧和力量。
杜清远瘫在船舱里的竹椅上,有气无力地摇着折扇,袍子的前襟湿了一片。
“失策,失策啊姐夫哥!早知这般受罪,还不如走那鸟不拉屎的金牛道。”
我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茶杯。
“走陆路,你现在就是在马背上颠簸,啃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