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有些人是不知道疼的。
这个道理,沈青云比任何人都清楚。
网络上的那些键盘侠们,动不动就让人一定要宽容,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坐下来好好谈,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受到同样的伤害。
真要是他们的亲人被伤害或者他们自己受到伤害,一个个跳的比谁都高。
沈青云的目光落在秦佑天磨出洞的袖口上,想起刚才孙健说的话。
秦佑天凌晨三点就在公司门口等着,手里攥着女儿织了一半的围巾。
“他会受到法律制裁。”
沈青云往前挪了半步,应急灯的光刚好照在他脸上:“你女儿的冤屈,我向你保证,法律都给她一个公道。”
“公道?”
秦佑天突然把刀指向自己胸口,大声喊道:“十年前我下岗的时候,谁说过公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灯泡嗡嗡响,看着沈青云说道:“造纸厂厂长把我们的买断款卷跑,我去上访,被他们说是无理取闹。我女儿成绩那么好,就因为没钱,眼睁睁看着别人上了大学!”
沈青云的喉结滚了滚,他昨晚刚看过民政部门的报告,滨州像秦佑天这样的下岗工人还有几十万,其中七成没拿到足额补偿。
“我这辈子,活得像条狗。”
秦佑天的刀垂了下来,刀尖在地板上划出浅痕,满脸泪痕:“好不容易盼着女儿出息了,结果……”
他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彻底灭了,看着沈青云说道:“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沈青云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