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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组织部长,他觉得自己现在心很累。
顾青山冷笑一声,抓起茶杯往嘴边送,发现水早凉了,茶叶沉在杯底像团发霉地絮:“他就是故意抬杠。”
杯底在桌面重重一磕,茶水溅出几滴在文件上:“开发区的事没争过我,现在拿组织部长撒气,真当我是好脾气?”
窗外的法桐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在议论这场僵局。
高长河的手指在笔记本空白处画着圈,却突然停了下来。
“其实……”
他斟酌着开口,指节轻轻敲击沙发扶手,缓缓说道:“如果有个人来提名的话,或许省长和您都可能接受。”
顾青山抬眼,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锐利的眼睛:“谁?”
“沈青云。”
高长河的声音放低,往顾青山身边凑了凑,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让他提名。他是滨州书记,又是副部级,提个人选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他不属于任何一派。您知道,他父亲沈振山向来不掺和地方派系。”
顾青山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目光渐渐亮起来,指腹摩挲着身边的座椅:“你的意思是……借他的手,打破僵局?”
他想起沈青云处理彭东南案时的果断,那股不偏不倚的劲头确实难得:“这小子滑不溜手,会愿意蹚浑水?”
“他不得不蹚。”
高长河从公文包掏出份材料,是滨州组织部近期的工作汇报:“组织部瘫痪半个月,基层考核、干部任免全停了,他这个市委书记压力最大。而且……”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听说中组部下个月要来人考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