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程立东的手指猛地攥紧笔记本,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可他今天单独召见我,说在滨州欣赏的干部不多,让我进了常委会多帮他。”
他模仿着沈青云的语气,连手势都学得惟妙惟肖:“他还说,知道我被朱正华牵连,是受了委屈。”
“委屈?”
林向阳转过身,眼镜片反射着廊灯的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朱正华是你小舅子,他的公司拿了香房区多少项目?十年前萧明远的案子,他是第一报案人,你敢说自己一点不知情?”
程立东的脸唰地白了,像被泼了盆冷水。
他猛地站起来,又被林向阳一个眼神按回椅子上:“老领导,当年的事我只是签了拆迁文件,别的真不知道。”
他的声音发颤,膝盖在桌下轻轻磕碰着:“朱正华那时候就是个小包工头,我哪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现在知道怕了?”
林向阳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龙井,茶叶在热水里打着旋,淡淡地说道:“沈青云把市委秘书长的位置当诱饵,就是想让你放松警惕。你想想,陈光刚死,朱正华跑路,他这时候提拔你,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
程立东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领口。
他突然想起沈青云今天递给他的那杯茶,当时只觉得温热,现在想来,那温度像极了刑讯室里的烙铁:“那我该怎么办?现在辞掉区长职务?”
“辞?现在辞就是不打自招。”
林向阳的指尖在茶杯沿划着圈,冷冷的说道:“沈青云要的就是你慌不择路。你得照常上班,该汇报工作汇报工作,甚至……”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得表现得对秘书长的位置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