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抬眼看向黄向阳,正好对上他通红的眼眶。
这几天黄向阳几乎没合过眼,从档案室查到监狱提审,再到现在坐在这里,他眼底的血丝像是蔓延的蛛网,却透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
沈青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黄向阳此刻想的,一定是二十年前田星宇隔着铁窗说“我没杀人”时的眼神。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夏秋珊快步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警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纸张因为快速走动而微微晃动。
“省长。”
她走到会议桌前,把资料递了过来,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不稳:“羊城市公安局刚发来的核查结果,龙湖区从九零年到零二年期间被开除的联防队员里,符合脸上有刀疤、外号老胡这两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黄向阳几乎是抢着接过资料,手指飞快地翻到第一页。
当“胡德贵”三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笔录本“啪”地掉在会议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九七年!”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眼睛死死盯着资料上的“开除时间”,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田星宇案是九七年发生的!胡德贵案发前三个月被成大海开除,才过了三个月就出了命案,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沈青云伸手拿起那份资料,指尖划过胡德贵的档案照片。
照片是胡德贵当年加入联防队时拍的,黑白底色,照片里的他穿着深蓝色的联防队制服,肩膀挺得很直,可脸上那道刀疤却没被遮挡,从左眼下方斜斜延伸到右嘴角,哪怕是静态的照片,都透着股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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