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不等李瑜说什么,旁边一个身着绯袍、身材瘦削的官员便冷冷接过了话茬替李瑜辩经。
此人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刘文炳,素以清直敢言闻名。
“听说王侍郎家在松江府良田千顷,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了?怎么着?莫不是怕清丈之下,田亩数目对不上?”
王世贤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像是被抽了一耳光般恼羞成怒道。
“刘文炳你休得像条疯狗似的,张着血口到处咬人,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忧的是江南百姓。”
“清丈?说得倒是轻巧,胥吏如狼似虎地下到乡里那是丈量吗?那是扒老百姓的皮。”
“朝廷这是要逼反江南!”
好好的日子作什么呢?
如今朝廷又不缺钱,何必争几个土地的税钱?
“与民争利,竭泽而渔,祖宗之法还要不要了?”
李瑜忍不住抚额。
这帮文官儿最常用的词,只怕就是这祖宗之法四个字了吧?
有人帮自己吵架,他就靠着宫墙静静观赏。
吴景诚从怀里摸了个白馍出来,撕了一半塞到李瑜怀里。
“今日不到午时这早朝散不了,吃点垫吧垫吧。”
反正是干粮,也不怕中途想撒尿错过好戏。
李瑜接过来啃了两口,低声道:“我嘱咐你的都妥当了吧?”
吴景诚点点头。
那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