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下台后,晓云的心脏仍在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汗水浸透了戏服,脸上的粉墨被汗水冲出一道道痕迹。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后台众人投来赞许的目光,几个平时不太看得起他的学徒也勉强点头致意。林师傅上前拍拍他的肩:“不错,没丢沈家班的脸。”
老沈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台,面无表情地走过晓云身边,只丢下一句:“水袖收得不够利落,明天加练五十遍。”但晓云看见,班主转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晚的演出结束后,晓云久久不能平静。他独自一人坐在后台,对着镜子慢慢卸妆。粉墨一点点褪去,露出原本的面目,那个熟悉的陈浩又回来了。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同——他第一次体验到作为一个表演者与观众之间的那种神秘联系,那种被注视、被掌声包裹的感觉复杂而陌生,既令人恐惧,又让人上瘾。
“第一次登台的感觉如何?”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晓云转头,看见老沈头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烟袋。
晓云想了想,认真回答:“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后既轻松又失落。”
老沈头哼笑一声:“这才只是个开始。记住今天的感觉,但不要沉迷。观众是最无情的,今天给你掌声,明天就可能给你倒彩。演员不能为掌声而活,要为戏而活。”
他走进来,站在晓云身后,看着镜中的青年:“今天的小青,你演出了五分。五分形,三分韵,只有两分神。要继续努力,演出十分的小青来。”
晓云郑重应下:“是,班主。”
老沈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停步道:“今晚表现尚可,灶房里温着鸡汤,去喝一碗再睡。”
晓云怔怔地看着老沈头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四年来的严苛训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