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绰冰冷的声音在甜腻的空气中切割出凛冽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棱,狠狠扎向王座上的高娟。
高娟幽绿的眼眸微微一缩,旋即爆发出更加妖异的光芒。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慵懒地坐直了身体,猩红旗袍在幽暗光线下流淌着诡异的光泽。她将手中婴儿颅骨雕琢的酒杯举到眼前,透过那森白的孔隙,如同欣赏万花筒般端详着肖绰冰冷的身影。
“啧啧啧…”高娟发出一串带着金属刮擦感的轻笑,那笑声在凝滞的空气中扩散,如同毒蛇吐信,“八年不见,肖大小姐这官威…可真是见长啊。国际刑警的‘银面罗刹’,名头倒是响亮得很。”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冰冷的金属面罩,锁定肖绰的双眼,“你以为,戴着这层铁皮,就能掩盖你骨子里那股…野狗的腥臊味儿了?别忘了,你肖绰当年在这鬼市阴墟,可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泥腿子!”
“住口!”肖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触及逆鳞的狂怒,但她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杀神雕像。高娟的话语精准地刺中了她试图掩埋的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段在泥泞与黑暗中挣扎求生,被恐惧和无助吞噬的岁月,是她永远不愿被关青禾知晓的腐肉。
“怎么?戳到痛处了?”高娟捕捉到了肖绰那一瞬间的气息波动,得意地舔了舔猩红如血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你以为换了个地方换了身皮,就能洗白了?你这双沾过脏血的手,永远也洗不干净!国际刑警?呵…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更冠冕堂皇的屠宰场罢了。你骨子里,和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都是靠着啃噬别人的骨头活下来的渣滓!当年要不是关家兄妹,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她故作优雅地放下颅骨杯,修长的手指对着倒吊在横梁上因恐惧而剧烈抽搐的年轻祭品轻轻一点。“看看这个,”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陶醉,“多么完美的恐惧…这才是阴阳醉最精华的引子。恐惧,绝望,临死前灵魂的尖叫…这才是生命的极致美味,也是让阴阳醉真正升华的艺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卫士,只会用冰冷的律法和子弹来扼杀这种绝美的艺术,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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