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吴定波脸上那点醉醺醺的红晕“唰”地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得如同刚刷的墙。
他瞳孔放大,直勾勾地盯着祝一凡身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声响,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祝一凡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猩红色连衣裙的身影,如同从凝固的夜色中剪裁而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旁,拉开椅子,在他正对面坐下。
她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旧檀木气息,与这奢华的餐厅格格不入。她没看任何人,自顾自拿起桌上那只本该属于祝一凡的、容量离谱的红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茅台,仰头,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寂静得可怕。
祝一凡喉咙发干,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嫂…嫂子好!”
徐萍放下酒杯,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又沉重的声响。她这才抬起眼皮,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刺吴定波:“两条路,选!现在跟我走,”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还是跟这只狐狸精走?”
空气凝固了。
钱惠子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加甜美,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
吴定波浑身一颤,求救似的飞快瞥了祝一凡一眼,又复杂地望了望身旁依旧笑靥如花的钱惠子,最终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耷拉着脑袋,脚步踉跄却又异常迅速地跟在徐萍那抹刺眼的猩红之后,逃离了这片奢华的修罗场。
那背影仓皇得宛如身后有厉鬼索命。
祝一凡刚想对这尴尬局面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徐萍却去而复返。
她径直走到祝一凡身边,在他和钱惠子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夺过祝一凡面前那杯刚倒满的茅台,用的还是那个巨无霸红酒杯,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