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甜腻香水、工业香氛和一种名为“相亲市场估值焦虑”的无形气体。
他穿着那件唯一能撑场面、肩线却勒得他像个包装过度的粽子般的休闲西装,僵硬地杵在一群眼神飘忽、笑容如同套上面具的男嘉宾中间,活脱脱一个误入大型牲口的交易市场的苦行僧。
流程推进到“五分钟自由交流轮换桌”,祝一凡感觉自己像一块在砧板上被反复敲打、试图挤出最后一点“适婚价值”的过期冻肉。
对面A姑娘激光扫描般的眼神:“市局的?具体哪个处?职级?副科还是正科?名下有不动产吗?面积?学区属性?”(祝一凡OS:户籍警查三代都没你这么高效!系统!说好的正能量锚点呢?黑洞还差不多!)
对面B姑娘双手托腮,眼神迷离:“我呀,就想找个灵魂共振的soulmate,能一起仰望星空,探讨生命的意义,从康德批判哲学聊到后现代解构主义…”(祝一凡早瞥见姑娘手机壳上闪烁的电子屏保“搞钱要紧,爱情靠边”,默默把“我也看过《三体》”咽回了修正液翻涌的胃里。)
C姑娘笑容热情似火,刚交换完名字二维码就怼了过来:“帅哥加个V呗?副业搞点小美丽事业,朋友圈全是干货!保证让你帅过流量小生!体制内形象工程也很重要哇!”(祝一凡摸着自己熬夜写简报爆出的红肿痘:谢邀,脸皮厚如城墙拐角,暂时不需要纳米级抛光…)
就在祝一凡内心弹幕以光速刷满“系统我X你大爷祖宗十八代”和“启动Plan B:原地引爆肉身逃离银河系”时,那道声音,来了。
清冷,慵懒,带着一丝仿佛能穿透时空迷雾的神秘质感,如同冰川裂隙里坠落的星屑,精准地刺穿了所有喧嚣嘈杂的泡沫,直接钉入他的听觉神经:“哟…看看这是谁?”一个微妙的停顿,像塔罗师翻开关键牌前的那一瞬寂静。
“这不是我们宁岗中队那位‘破局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梦想家、‘嫁衣神功修炼至化境’的活雷锋、在交警队废墟上企图用脚底板丈量出登天梯的百圈疯兔:祝、三、痴,祝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