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脚趾头都嫌紧!但他动作麻利地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默默为朱奇勇点了柱电子香,祝他黄泉路上走好。
拨号,漫长的等待音如丧钟敲击。
就在这时,旁边的崔媛媛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身体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往祝一凡这边挪了半步。她警服外套那硬邦邦的金属肩章下摆,冰冷坚硬地蹭过祝一凡撑在桌沿的手背。那触感,极其突兀、锋利,猝不及防地激得祝一凡一个哆嗦,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像极了验尸时突然碰到太平间不锈钢台面的那种悚然。
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催命符般骤然炸响!是廖得水的私人手机!接通瞬间,他脸上的铁青如同被浓墨彻底泼过,瞬间转为一种窒息般的锅底黑。他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精气神,又像是融化进了身后那堵象征“警蓝”的冰冷墙壁背景里,周身散发出令人绝望的低压风暴。他对着电话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咆哮国骂,唾沫横飞,与会众人纷纷将身体缩到最小体积,恨不得化作空气,生怕被这喷发的火山灰和唾沫星子活埋。
“啪嗒!”他猛地将手机砸在桌上(屏幕似乎裂了一道细纹),声音绷紧得像即将断裂的钢丝:“市里的祖宗们已经到现场了!!立刻!马上!!所有人跟老子去老231堵那个该死的窟窿!!二站的!你们先顶上!明天综合办必须拿出详细排班表!!”他充血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崔媛媛,“崔媛媛!跟我车走!路上把初步处置方案给老子在脑子里憋成型!!”
崔媛媛飞快地、几乎是本能地瞥了祝一凡一眼,那眼神像一只被陷阱夹住腿的绝望幼鹿,充满了惊惶、无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求救信号。她喉咙发紧,试图争辩:“廖大,方案细节需要核实数据,路上可能…” 话没说完,廖得水已极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动作粗暴得像驱赶苍蝇:“少他妈废话!上车!!” 语气不容置疑,带着绝对权威的碾压。
崔媛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认命般地垂下头,紧抿着唇,以一种近乎“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姿态,钻进了廖得水那辆如同移动囚笼般的副驾驶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