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发干,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在那双冰冷锐利的目光逼视下,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但那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然用力到发白,显示出他内心翻腾的怒火与不甘,并未因这表面的屈服而熄灭。风暴,正在无声的压制下酝酿。
***满意地看着祝一凡低垂的头颅,重新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办公室内只剩下他发出的、轻微的啜饮声,宣告着这场剑拔弩张的交锋,以他的绝对压制告一段落。
然而空气中的硝烟味,却久久不散。
2、
“哎!哎!老廖啊!我...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肚子里没油水才来蹭锅边儿嘛!”信访局的李建脸上堆着笑,隔空指着操场上挥汗如雨的特巡警们,“您看呀!您这可是公安下辖的第一大部门!光辅警就乌泱泱四百多号,人满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能不能...嘿嘿...”
廖得水眼皮都没抬,抄起衣架上的公文包,一副“送客”的架势:“几个意思?给你配俩保镖?我这儿是交警队,不是威远镖局!我还有事,这就出门,不送。”
“哎呀!我的廖大党委!”李建慌忙上前一步,笑容像朵被烈日曝晒过头的向日葵,干瘪却顽强地绽开,“保镖?借我仨胆儿也不敢想啊!这不是信访局经费紧张得跟勒紧的裤腰带似的嘛!就想跟您这儿,借个会开车的,兼任我的专职司机,权当是咱两个友好单位之间的‘联络大使’嘛!特巡警的兄弟都一专多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借调过去开个车,那不就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您看这手续…” 李建说着,“啪”一声把个牛皮纸袋拍在钢化玻璃上,两条“九五至尊”的棱角在档案袋下面若隐若现,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仿佛在说:“懂了吧?”
廖得水眼神像鹰隼般扫过,指尖那只银色打火机翻飞如蝶,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就这个啊?行,回头给你挑个机灵点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种。不过嘛,人事关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