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还有吗”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穿过海风,钻进苏航天的耳朵里。
他那张紧张而涨红的脸,忽然平静下来。
所有的焦躁,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褪去。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慌乱无措的憨憨,而是一个准备将自己完全剖开的男人。
他坦然地,柔和地,直视着她。
“有的。”
他稍稍侧头,蓝岛市码头的百余米外,露天的一排咖啡厅亮着暖黄的灯。
有钢琴声从其中一间屋里缓缓传出,略带抑郁的和弦,一个音节催动着一个音节,顺着风飘了过来。
苏航天自嘲地扯动了一下脸颊,开了口。
“我出生在一个还不错的军人家庭,父亲是一位人们口中的高官。”
“我在知名大院里,被众星拱月般的一路长大。”
“尽管我长得不高,力气也不算大,但我还是很轻易地成了孩子王。”
姜若水安静地听着,海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那双清冷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但其实没人知道,”苏航天声音放轻。
“我生性少言寡语,比起在外边的孩子堆里称王做霸,我更喜欢躲在自己屋里吹风扇,看一本游记…每次幻想,就是一整个充满虫鸣鸟叫下午的记忆。”
他的叙述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些被封存很久的事实。
姜若水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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