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药铺,往自己伤口上倒了足量的金疮药,之后走到一间脚店,抢走一个吃了一半的油饼,狼吞虎咽地吃完,她用油纸严严实实包住公验,贴着肉放在胸前,只在守备森严的城门处拿出来过一回。
听燕鸿魁发问,她在四方桌一侧坐下,自怀中掏出油纸包,打开油纸,展开边角濡湿的公验,放在桌上,用手指推到燕鸿魁跟前。
燕鸿魁低头囫囵看一眼,瞳孔猛地一缩,抓起公验凑到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看到刘童花押时,气的几乎呕血,但面上不显山露水,仍然一派镇定。
慢慢放下公验,他重新打量琢云,头脑蜘蛛似的,结出结实而缜密的网。
燕曜这桩荒唐事,他敲打过,燕曜马上断的干干净净,却不知道留下这么个尾巴。
他笑道:“你这名字谁取的?”
“冀州蒙学的先生。”
“你不像燕家人,燕家子孙可不敢独身从冀州到京都。”不过兴许这孩子是隔辈亲,随了他——他心想。
琢云打个喷嚏:“你把燕家子孙看的太扁,你儿子敢孝期和尼姑私通生子,又用一串红玛瑙珠子打发,胆量可不小。”
玛瑙是他手上直接出去的,没有经其他人的手——燕鸿魁信了五分:“你习过武?”
“是,卖艺为生。”
热茶送到桌上,琢云没动。
桌上“哔剥”一声,灯盏里灯花一暴,火星飞动,她睫毛微颤,面孔一明一暗,没有情绪起伏。
燕鸿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玛瑙珠子呢?”
“我在当铺换成了路费,你可以观痣,”她掰扯湿漉漉的衣襟,露出脖颈右下方有一颗痣,“脚上也有,还可以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