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斜倚在雕花拔步床的牙席上,云鬓散乱,几缕青丝汗湿贴在腮边。
那素日里杀伐决断的丹凤眼此刻竟蒙上一层痛楚带来的水汽。
半阖着,倒显出几分寻常难见的弱态来。
红唇喘息,胸口起伏。
西门大官人看她这般光景,但凡是个男人都火气燥起。
却又装出一脸为难纠结道:“琏二奶奶恕罪!这秘法尚需在下以手推肩脖几处大穴……引那药力下行……这……这男女大防……岂敢玷污奶奶玉体……”
王熙凤此刻头痛欲裂,本就认定这等泼皮是贾珍指使过来探路的。
平日里被那贾蓉口头调戏倒也罢了,现在竟然让外人来探探自己。
听他还要推拿肩颈,想到他那双腌臜手要碰自己,一股恶心混着怒火直冲顶门!
偏这剧痛缠身,发作不得!
心里总归带着一些侥幸!
倘若真的能减轻一些痛楚,那说明这厮倒真有些本事,被他碰触几下作为代价也过得去。
可倘若这厮还存着占着便宜的心思....
哼!
她豁然睁开眼,那双含水的凤目狠狠剜了西门庆一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个‘男女大防’!你既是行医施术的‘良善人’,便该知道医理仁心比天大!”
“这般首鼠两端、拿腔作调,倒显得我荣国府不够大气,容不下你这尊规矩了!
“医者父母心……哪来那么多穷讲究!要动手……便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