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映得满室生辉。楠木大圆桌上已铺开猩红毡毯,银壶玉盏,山摆得满满当当。
吴月娘忙指挥着几个心腹媳妇子调整杯盘位置:“外头席面都安置妥了,里头也齐备,只等贵客入座,我心想既是家宴,不如里里外外一起热闹,也聚个福气。”
西门大官人环视一周,见厅堂布置得富丽堂皇又不失庄重,连角落里的熏笼都燃着上好的沉水香,袅袅烟气衬着红烛高烧,更添富贵气象。他点头赞道:“好!娘子辛苦,布置得极是妥当!这才是咱西门府的体面!我去请二位去。”
不久后。
西门庆引着周侗与少年岳飞步入灯火辉煌的大厅,吴月娘早已含笑侍立。
香菱早就听西门庆提起从薛蟠那里要她的原因,见到少年岳飞走了过来。也顾不得规矩,“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冲着岳飞“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角重重撞上冰凉的地砖,震得鬓边珠花都散了,细碎流苏垂落颊边,混着汹涌而出的热泪。
“岳爷大恩!香菱…香菱永世不忘!”她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码头那日若非岳爷,奴婢早被鞭子抽烂了填了运河!今日又蒙岳爷搭救,让奴婢逃出那吃人的火坑,找到了一个新主子……您…您是奴婢两世的恩人!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岳飞古铜色面皮涨得紫红,连连摆手:“不过路见不平,又恰逢其会!姑娘快请起!”
见到香菱还在咚咚咚的磕头,赶紧求助向西门大官人。
大官人笑着说道:“好了,起来吧。”
香菱这才站起身来,额头隐隐有些红肿却是真的花了力气。
西门庆却未急着让座,而是先对着周侗和岳飞,双手抱拳,脸上堆起十二分的笑容:
“师傅!师兄!这两日可真是怠慢了!心里头,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