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气息微促。她转过身,对着西门庆,眼波流转,声音带着刻意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邀请:“祖宗在上,已禀告过了。请大官人……上香吧。待上完香,妾身……再请大官人到后头房里细看那几轴先祖画像,也好……也好让三官儿哥日后知晓义父的恩德……”
西门庆依言上前,捻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些“佑护义子王家”的套话。
林太太见他插好香,心中剧烈颤动:“大官人请随我去内室!”正要再开口引他去“后头房里”,却见西门庆笑道:“到这里观看就好,有诸位先贤做个见证,里头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反而不美。”
且说那王三官儿被锁在房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昨日西门庆那凶神恶煞的架势,还有门外那群泼皮撞门叫骂声音!越想越怕,在屋里踱了一夜的步,眼皮都没合一下。熬到晌午,实在无聊透顶,又心烦意乱,便从袖中摸出两个骰子,蹲在地上,自己跟自己掷着玩,嘴里念念叨叨:“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躲过这一劫……”
正丢得无趣,忽听得门外廊下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王三官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老娘又来训斥,慌忙把骰子往袖子里一拢,跳起来就要往床帐后头躲。
“吱呀”一声,房门却被推开了。
王三官僵在原地,抬眼一看,竟是他母亲林太太走了进来。
这一看,王三官倒是一愣。只见他母亲林太太满面红潮未退,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又似刚喝了半斤烧酒,从额头一直红到那雪白的脖颈根儿。鬓角几缕青丝散乱地黏在汗津津的颊边,裙腰虽束着,却皱巴巴的不甚平整,裙摆上似乎还沾着几点不易察觉的灰印子。她头上那支沉甸甸的赤金点翠凤凰步摇,也歪斜了几分。
虽然她竭力板着脸,端着那三品诰命夫人的威严架子,可王三官看着母亲水汪汪的眼神红肿的唇瓣,只觉得母亲今日格外不同,那气势虽在,却十分的古怪。
林太太被儿子看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