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回复:“皇子们尚在进学,贤愚未显。爹爹常说,立储乃国之根本,当慎之又慎。”
又过了些时日,他的问题更加直接:“听闻大皇子已开始参与朝议,三皇子母族近来颇受重用。相爷于朝中举足轻重,不知…更看好哪位皇子?”
这近乎赤裸的试探,让夏玉溪心惊肉跳。她握着信纸,指尖冰凉。她知道,那个被囚禁在冷宫中的少年,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那方寸之地,而是投向了更广阔、也更凶险的权力场。他对相府的态度,对父亲夏丞相立场的试探,已经显露出他对“支持”的渴望。
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回信,字斟句酌:“爹爹常言,皇子们年岁尚幼,性情未定,不宜过早定论。为臣之道,当以忠君体国为先,辅佐陛下,而非结党营私。相府行事,素来谨慎。”这是实情,也是父亲一直以来的立场。
下一次收到回信时,字里行间透出的失望如同实质般沉重:“相爷深谋远虑,所言极是。是我…妄念了。一个幽居冷宫、朝不保夕的罪子,原也不值得相爷费心。”
夏玉溪读着信,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她急忙回信安慰,字字句句皆是鼓励与信任,告诉他终有拨云见日之时。然而,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却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蔓延。慕容云泽对权力的渴望,觉醒得如此之早,如此之强烈,甚至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偏执,这比她根据书中轨迹所预想的,要快得多,也…危险得多。
景和十一年,中秋。
宫中大宴,邀群臣及家眷共庆佳节。相府自然在受邀之列。夏玉溪得知消息后,心中便存了一丝隐秘的期盼。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真正踏入皇宫深处,或许…或许能离他更近一些?
皇宫的巍峨壮丽远超她的想象。朱墙金瓦,飞檐斗拱,在月色与无数宫灯的映照下,流光溢彩,恍若仙宫。宴席设在御花园的琼华台上,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身着华服的宫娥穿梭其间,奉上珍馐美馔。皇子公主们端坐在特定的席位上,锦衣玉带,言笑晏晏,一派天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