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位七皇子…倒是个不简单的。”
夏玉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放下筷子,故作天真地问:“爹爹何出此言?七皇子怎么了?”
夏丞相的目光扫过小女儿看似懵懂的脸庞,眼神深邃,带着洞察世事的睿智:“懂得藏锋守拙,于逆境中韬光养晦,于微末处见机行事。这份心性,这份隐忍,这份…审时度势的眼光,绝非寻常少年能有。是个人物。”
夏玉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那…爹爹觉得七皇子如何?”
夏丞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龙困浅滩,终非池中之物。只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这滩太浅,龙太幼。能否挣脱束缚,一飞冲天,尚未可知。腾飞途中,是遇风化雨,还是折戟沉沙…难说啊。”
夏玉溪的心沉了下去。父亲的话再明白不过:慕容云泽有潜力,有手段,是块璞玉。但他根基太薄,年纪太小,前途充满变数,风险极高。在局势未明之前,老谋深算的相府,绝不会轻易押上全副身家去赌一个冷宫皇子的未来。
她将父亲的评价,一字不漏地通过密信传递给了慕容云泽。几日后,回信抵达,只有四个力透纸背的字:
“意料之中。”
字迹平稳,不见丝毫波澜,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夏玉溪握着信纸,指尖感受着那字迹的力度,心中却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她读懂了这四个字背后的决绝——他不需要相府立刻站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怜悯或施舍。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在这荆棘丛生的权力之路上,硬生生地挣出一条血路!
机会,如同蛰伏的猛兽,在看似平静的春日里,悄然露出了獠牙。
三月,春寒渐退,万物复苏。皇帝病体稍愈,或许是久困深宫烦闷,或许是想要向朝野展示自己尚有余威,他下旨亲临西山围场,举行盛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