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张阿妹!你好大的胆子!”老吏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此地乃官册所载的公C,岂容尔等私植花草,乱了规矩!”
几个胆小的村童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张阿妹身后。
张阿妹却没动,她既没有像往常一样据理力争,也没有哭诉求饶。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里正,那目光平静得像身后的古井,深不见底。
里正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拔高了嗓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拔了!否则休怪我按律法办你!”
张阿妹依然没有说话。
她缓缓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小心翼翼地铺在泥地上,就在那几株花苗旁边。
然后,她拿起小小的木勺,继续一下一下地给花苗浇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的动作不快,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窃窃私语。
有人嘀咕:“不就是几朵野花嘛,里正也太小题大做了……”有人则摇头:“这是在挑战规矩,没好果子吃的。”
里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本想让人上前直接推倒花苗,可看着张阿妹那副沉默而专注的样子,看着她身边那块干净的粗布,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审视的目光,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发作。
最终,他只能悻悻地甩下一句“不知好歹”,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当晚,夜深人静时,有人悄悄来到井边。
借着月光,他看到那块粗布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十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和半小袋饱满的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