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前者一身懒肉，走两步就喘；后者精于算计，没好处的事绝不肯多做——两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受过这高原跋涉的苦？跟肖彪那群训练有素的硬汉根本合不来。
“这破地方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赖洛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
“就是，再这么下去，老子可不干了！”黄康在一旁也附和。
两人的抱怨像根刺，扎得肖彪手下的人几次攥紧拳头，要不是公鸭嗓拦着，早就冲上去了。陈厚岩为了调和矛盾，嗓子都说哑了，又是许诺加倍发钱，又是把仅剩的压缩饼干多分他们两几块，这才算勉强按住众人。
当雅鲁藏布江北岸的哈布日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科考二队的人们都松了口气。山脚下，扎囊县境内的桑耶寺正沐浴在午后阳光中，金顶在群峰映衬下闪着庄严的光，恢弘的殿宇群落依山而建，透着穿越千年的厚重。
“山南雅砻河谷是藏族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桑耶寺，是西藏历史上第一座寺庙宫殿群。”高欣欣站在寺门前介绍，声音里带着敬畏，“这座宁玛派寺院始建于公元8世纪中叶，距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
包天喜望着那扇朱漆大门，低声感叹：“真是隐在群山里的佛界宝地。”
眼下并非朝圣日，桑耶寺内也无其他佛事，一切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酥油灯的暖光在大殿深处摇曳，香烟顺着殿顶的通风口袅袅升起，给佛像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三两位身着紫红色袈裟、头戴鲜红僧帽的僧人抱着经卷从旁走过，脚步轻得像一片云。
欣欣轻声哼唱起来：“我向你走来，捧着一颗真心；我向你走来，带着一路风尘……”歌声清越，混着寺内的诵经声，格外动人。
晓彤眼睛一亮，也跟着小声唱和：“芸芸众生芸芸心，人人心中有真神……”这是上世纪纪录片《朝圣的路》里的插曲，在寂静的寺院里响起，竟有种奇异的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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