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无数奏疏参劾赵颢,里面的言辞越来越犀利,骂得越来越难听。
旧党势力在朝堂上已是绝大多数,可想而知赵颢的这道奏疏捅了多大的马蜂窝,不少御史甚至搜罗了赵颢这些年来的无数款罪状。
侵占田产,强纳民女,对先帝不敬,盘剥农夫,出行车马仪仗逾制等等。
这些罪状有条有理,总之,必须要将赵颢置于死地。
但奏疏被送上来后,都被赵煦拦下了,来了个不闻不问。
赵煦很清楚旧党势力的目的,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废旧法,复新法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而赵颢,便是目前推行这件事的领头人物。
领头人物不能有事,天大的罪状也要压下去。
现在赵孝骞突然说楚王“唯愿一生做个闲散逍遥宗亲”,以赵煦的智商情商,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闲聊。
很快他便明白了赵孝骞话里的意思。
楚王可以为了推行新法摇旗呐喊,但,他光出嗓子就好,新法如何推行是朝堂君臣的事,楚王府不愿卷入太深。
除非你当皇帝的有魄力打破祖宗成法,让皇室宗亲掌实权。
这大概便是赵孝骞的意思。
赵煦望向赵孝骞的眼神愈发欣赏,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年轻人,才十八岁,难得思维如此敏捷,同时也非常懂得进退尺寸。
楚王只负责吆喝,给赵煦省了一桩麻烦的心事。
这两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赵颢一个实权官职,毕竟赵颢是谏议新法的急先锋,不掌实权便是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