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用来诈骗乡邻敛财,这件事柴若讷根本不想提,这不是他道歉的内容。
“刑事豁免权”的含金量,柴若讷比谁都清楚。
我就算提了,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拿大宋的律法出来抓我呀。
是不是抓不了?抓不了就对了,这件事提与不提,你都拿我无可奈何,所以,我为何要提?
此刻明明是柴若讷在低声下气地道歉,可不知为何,赵孝骞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就好像理亏的人是自己似的,而对方,明明是在道歉,却好像在炫耀他的刑事豁免权,当着他的面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就像方唐镜一样。
我进来了,哎,我又出去了,哎,我又进来了,打我呀笨蛋……
赵孝骞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了。
郡王府前堂内的酒宴,宾主谈笑风生,可堂内却充斥着一股诡异僵冷的气氛。
赵孝骞在努力忍,柴家在努力低头。
大家都违背了本性,扮演各自的角色。
“郡王殿下横扫北疆,数败辽军,歼敌十余万,殿下威名天下皆知,下官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愿以此酒聊表下官对殿下的敬意。”柴若讷起身敬酒。
不记得这是柴若讷第几次敬酒了,姿态摆得很低,话也说得漂亮。
赵孝骞含笑饮尽,朝他亮了亮杯底,突然问道:“崇义公定居大名府,不知大名府治下如何?”
柴若讷笑着朝吕惠卿扫了一眼,道:“大名府长治久安,路不拾遗,民风朴实,甚为安定。此皆历任知府精治之功,我柴家坐享其福,举族上下皆感恩朝廷,感恩官家。”
赵孝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