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终于确立了,终于落到赵孝骞的头上。
面对如此巨大的惊喜,陈守已下意识脱口自称“臣”,称呼赵孝骞为“官家”。
论规矩,陈守这称呼自然是不合适的,这叫“僭越”,是大罪。
但,这声称呼即将成为事实,倒也不会被追究。
陈守说完后,银安殿内父子俩互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天下至尊,江山共主,它终于来了。
赵颢垂头,默默地流下泪来。
多年的谋划,多年的布局,多年来背负老不正经的纨绔名声,只为打消官家的疑心,他活成了汴京权贵和百姓口中的笑话。
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终于在今日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流泪啊。
赵颢不蠢不笨,真实的他,天资聪颖,文采飞扬,他精于世故,谋略深远,如果说汴京城里划分精英人群的话,他无疑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老不正经的纨绔?怎么可能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怎么可能把自己弄成了丑陋可笑的人设?
今日,此刻,他人生里扮演的可笑角色,终于可以完美谢幕了。
从今以后,他要活出自己真实的模样,不必担心皇帝的猜忌,不必害怕朝臣的参劾。
因为他的儿子,已成了大宋的皇帝。
“呜呜……”赵颢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喜极而泣”,大约便是这个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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