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升迁,赵都尉现在已经落下风,若再保不住那小卒子……”
他话没说完,另一人便叹了口气。“保不住的。赵都尉也被压得喘不过气。今日一战,韩守义赢的不只是军功——他还赢得了接下来的权利啊。”
火光在众人眼中闪烁,他们的声音愈发低。有人狠狠将手中的木棍戳进火堆,火星四散。
“这世道,原来真是奸滑的活得久啊。拼命的反倒被逼成罪人。”没人应声。只有那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在为他们的沉默伴奏。
营外的风渐渐大了,卷起厚重的尘沙,吹得旗幡猎猎作响。
另一头的帐前,几名从赵烈营中调来的老兵正围着火堆坐着,背影厚重如石。
“我看那宁萧……不像莽撞人。”“你是说他真有底?”“难说。”
那人叹息,“可我怕他是被逼的。赵都尉为他出头,被韩守义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那少年若心里有血气,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说着,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只是这仗还没完,朝廷还没定谁当统帅。若真闹大,赵都尉连他自己都保不住,更别提那小卒子了。”
周围人皆默然。
他们不是不懂。军中讲的是势。
韩守义如今立下“救援之功”,沈主帅昏迷在榻,他自然成了北境大军的中流砥柱。
这股势一旦成型,任凭你说多少道理,都像蚍蜉撼树。
可偏偏,在那样的局势之下,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却站了出来。
“唉,”有个年轻军士喃喃道,“我看他那样子,竟还真像是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