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描着墨色梅枝的瓷瓶上,先是枝桠旁泛起淡淡的红,接着红色慢慢晕开、凝实,一行字迹顺着枝桠走势缓缓浮起。
朱红的颜色刚好缀在墨色梅枝间,宛若点点红梅绽在枝头。待那行字迹完整浮现,是一行走笔洒脱的小楷。
写的是一句诗。
[秋宵凝冷温醅好,君念我时我念君。]
李管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呼:“殿下,云小姐这是怎么做到的?竟比戏法还奇!”
祈灼眼底染上一丝炙热。
他大概猜得出这是怎么做到的。
先用朱砂细细写下那行字,待字迹干透,再以蜂蜡薄薄覆上,轻轻抹平,使其与瓶身釉色浑然一体。
常温之下,朱红为蜡所掩,不露分毫。此刻酒暖瓶热,蜡质受热微融,底下的朱砂字迹便透过半透明的蜡层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的心,比这酒更先一步变得滚烫,不只是因为这精绝的巧思,更是因为那行跃然瓶上的字。
君念我时我念君。
她在说,他在想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他。
祈灼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液入口,青梅的清甜在舌尖绽开,继而微酸缓缓浮现,像细雨拂过枝叶,清新而不涩。
咽下时,酒的醇厚与绵柔在喉间铺陈开来,暖意随之弥散至四肢百骸,只留下回甘与漫开的果香。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他们没有在一处,却共享着同样的温酒与同一份思念么。
“殿下!”李管事像是发现什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