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一种比刚才演示“神迹”时更加深沉,更加震撼的寂静。
如果说,陈致远之前的技术碾压,是让他们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和无力。
那么他此刻提出的这个“共同富裕”的方案,则是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那点仅存的,属于旧时代军工人的骄傲与偏执。
王厂长嘴唇翕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致远,仿佛要将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青年看穿。
他想不通,也无法理解。
在商场,在战场,在他们过去几十年所遵循的一切生存法则里,赢家通吃,都是天经地义的铁律。
他已经做好了带领626厂,在老旧型号的生产线上苟延残喘,直到被彻底淘汰的准备。
可现在,那个亲手将他们打入深渊的胜利者,却主动伸出手,要将他们重新拉回牌桌。
“为什么?”
王厂长嘶哑的嗓子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这不仅是他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败下阵来的厂长、总工程师们共同的疑问。
陈致远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什么家国大义。
他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因为敌人不会等我们。”
他环视全场,目光从一张张或苍老、或中年,写满了风霜与困惑的脸上扫过。
“一个跑得再快的冠军,赢不了一场战争。我们需要的是一支整建制,能跟上冲锋号角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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