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镇口一家名为“听涛阁”的茶馆,实则是鱼龙混杂的信息集散地。林四勇挑了一个靠窗的僻静角落坐下。一碗最便宜的粗茶,能让他耗上大半个时辰。
林四勇耳听八方,捕捉这每一句可能有用的对话。因为口音的问题,他听得特别的吃力。几个看似船老大的模样的人正高声抱怨:
“……这鬼天气,运河上游怕是又要结冰,这趟跑完郓州,老子可得歇歇了……”
“……湖州?那边的丝价倒是俏,就是路不太平,水匪闹得凶……”
“……嘘……小声点,‘扒沟子’的事也是能乱嚷的?让漕帮的听见,吃不了兜着走。”
“扒沟子?”林四勇心中一动,这似乎是某种暗语。眼神四周瞟了一圈,发现一个独坐的老者。
他整了整衣襟,端起茶碗,走到那独坐老者桌前,拱手道:“老先生请了,晚生打扰,不知可否拼个桌?这茶馆实在是嘈杂了些。”
那老者抬眼看了看他,见林四勇虽衣衫浆洗得发白,却带着读书人的气质,微微颔首。
林四勇坐下,叹气道:“晚生欲往湖州访友,奈何听闻水路不太平,陆路又漫长,不知老先生可知这湾头,可有稳妥些的船只搭乘。
老者捻须摇头:”湖州?难,官船不载客,货船又岂是寻常人能搭的?更何况……”他压低了声音,“如今这光景,正经船家都怕惹麻烦,谁肯轻易让生人上船?小哥还是另想办法吧。”
码头上,田修文脱下外衫,露出精悍的筋肉,混入等待派活的力夫人群中。他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仔细观察着每一艘停靠的船只的旗号,吃水和船工的举动。
他主动帮一个看似工头的人扛起一个沉重的麻包,稳稳地送上船板,面不改色。那工头多看了他两眼,“新来的?力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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