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就行了。
税吏眯着眼看了看那紧闭的、似乎确实不太干净的舱板,又掂了掂手里实实在在的银钱,再看看船老大那“懂事”的样子,终于失去了“深入基层”的兴趣。他打了个哈哈,顺势下台阶:“行了行了,料你也不敢夹带私盐铁器!快走快走,别挡着后面的船!”
“谢军爷!军爷公侯万代!”船老大如蒙大赦,连声道谢,赶紧挥手让船员撑船。
货船缓缓驶离卡口,直到将那朱红色的官船和石桥远远甩在身后,彻底看不见了,船上所有人才如同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喘过一口气来!货舱内,响起一片压抑已久的、带着后怕的急促呼吸声和几声再也忍不住的低低啜泣。每个人的内衣都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冰涼一片。
田修文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哨棒,手心全是汗。林四勇瘫软地靠在一个货箱上,感觉刚才那短短一刻,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们成功闯过了又一关,依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江湖上那套丑陋却实用的“规矩”。但每一次这样的“成功”,都像是在深渊边缘走了一遭,让他们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身命运的卑微与无力。
船,继续向南,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未完全消散,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关卡是否还能如此“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