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老爷要查的。”
“有,有文书,大名府给的。”田修文赶紧点头,又压低声音,“老丈,从这儿去长兴,走哪条路能避开大镇子?俺们拖家带口,怕惊扰了地方......”
老农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大致指了条沿着山脚走的荒僻小路,又提醒道:“路上小心点,最近不太平......听说也有逃难的聚在一起抢东西......”
“老伯,我那亲友说过他在长兴县比较穷的地方。我一时没想起名字,如果可以我我们准备就在那村落户。”
那老伯想了很久,“那应该是在长兴县西乡一带 你到时候再找人打听打听。”
田修文千恩万谢,临走前,从包里拿了几块骡肉干,硬塞给老农:“一点北边带来的嚼头,您老尝尝......” 老农推辞不过,最终收下,反而回赠了他几个新蒸的,还温热的糙米菜团子。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田修文迅速返回。几个菜团子立刻分给了老人和孩子。
“打听到了,有一条山路,能绕开大镇子,直通长兴西境。但路上也不安全。”田修文快速说道,“我们必须连夜走,白天躲起来!”
没有犹豫的余地。稍事休息后,趁着夜色深沉,林家二十八口人再次踏上路途。田修文在前探路,王氏断后,队伍沉默地在漆黑的山野小径上艰难跋涉。孩子们困得东倒西歪,被大人背着抱着;姑娘们互相搀扶。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小心。
天亮前,他们找到一处隐蔽的山坳,灌木丛生,勉强能藏身。所有人挤在一起,啃着冰冷的杂豆饼子,熬过漫长的白日。
又经过一个夜晚的艰苦跋涉,在天快亮时,他们终于绕过了可能有官兵盘查的主要路口,踏入了长兴县西境的荒僻地界。这里山峦起伏,人烟明显稀少。
所有人都已到了极限,几乎是用意志力在拖着身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