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还留在院里,有个角落睡觉,给口吃的就行!奴什么活都能干!劈柴、挑水、洗衣、喂猪、种菜…奴有力气!求求嬷嬷!”
钱嬷嬷看着她。这一路,这个沉默肯干的妇人确实省了不少心。别院里也确实需要这样的粗使劳力,比从本地现雇不知根底的更稳妥些。
她沉吟片刻:“你倒是个念情的。罢了,我去回禀姨娘一声。你既愿意白干活换食宿,便留下吧。只是要记住,这里是姨娘的清静地方,规矩大,不得喧哗,不得胡乱走动,更不得带外人进来。寻亲可以,但须得禀明管事,得了空闲方可出去,不得误了院里活计。可能做到?”
“能!能!谢嬷嬷!谢姨娘天恩!”小刘氏喜出望外,连连磕头。
茫海寻针 从此,小刘氏便在别院最偏僻的后院角落安了身,一间堆放农具杂物的耳房成了她的居所。她成了别院里最勤快的影子。天不亮就起来挑满所有水缸,扫净所有院落,然后去灶下帮忙烧火,去后院菜地除草施肥,浆洗堆积如山的衣物......她抢着干所有最脏最累的活,仿佛不知疲倦。
只有得了管事的点头,在午后短暂的歇工时辰或偶尔的阴雨天气,她才能匆匆洗把脸,换上那件最干净的旧衣,揣着小心省下的一个饼子,怀着一颗惴惴的心,走进湖州城。
湖州城水网密布,街市繁华。可这繁华与她无关。她茫然的站在街口,看着熙攘的人流,只觉得一阵眩晕。去哪里找?怎么找?
她先是怯生生地向街边摆摊的老人、店铺的伙计打听:“请问......可有从北边定州、或是大名府那边逃难过来的人?姓林......或者姓刘,有没有听说哪里收留了北边来的难民?”她描述着丈夫林大勇和孩子们的样貌。
大多数人只是摇头,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开。偶尔有好心一点的,会告诉她:“北边来的难民多了去了,城外好几个棚子呢,你去那边问问看吧。”
她便又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去城外。果然,湖边、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