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码头角落一处简陋的棚屋。
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老者,按号牌登记,数出铜钱,叮当作响地推过来:“林大勇,九十文;林二勇,九十文;林大山,九十文。点清楚了,离柜概不负责。”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两百七十十文钱收进贴身的布袋里,沉甸甸的重量仿佛驱散了全身的疲惫。
林二勇激动地压低声音对大哥说:“哥,一天九十文!还是在被抽了十文码头钱之后!当初在清河县,累死累活一天也就三十五文,就这还抢破头。我刚才听那几个老哥说,到了夏天,货船多得挤满河道,一天最少能挣一百二十文。”
林大勇也是满脸喜色,但还保持着稳重:“嗯,是比老家强太多。但这钱挣得是血汗力气,一刻不能松懈。走,快去瞧瞧来娣她们怎么样了。”
“爹,我觉得我以后还是都在码头当力工好了。”大山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傻小子想什么呢?天天这么累,人会受不住的,迟早垮了,不过在农闲时确实可以来。”林大勇笑着对自己的大儿子说。
另一边,来娣和盼娣推着外公特制的双轮小吃车,在码头边缘的空地上寻找位置。这车子比独轮车稳当得多,一边架着泥炉和小铁锅,另一边是带抽屉的柜子,放着碗筷、面粉和有限的几样调料杂菜,中间还有空间放水桶和柴火,设计得十分巧妙实用。
然而,好的位置早已被先来者占据。她们最终只能在离主要货栈稍远,人流相对稀疏的角落停下。姐妹俩手脚麻利地生火、烧水,将带来的干粮和准备好的杂菜面团拿出来。
初来乍到,生意冷清。码头上的人行色匆匆,大多奔向相熟的老摊贩,或干脆啃着自带的干粮。偶尔有人好奇地看一眼这两个面生的小姑娘和她们冒着热气的小车,但并未驻足。
来娣心里着急,但面上不显。她咬咬牙,让盼娣看着火,自己舀了一小碗刚熬好的、热气腾腾的杂菜汤,虽然只是些便宜的菜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