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王班头便对张书吏那边点了点头。张书吏这才取出了一根黑漆水火棍和一块写着“差”字的腰牌,是木质的,递给田修文。
“棍子拿好了,这是吃饭的家伙。腰牌收好,丢了可是大麻烦!以后每日点卯应差,都听王班头安排。你的差事主要是跟着老黑他们巡街、协防、抓捕小贼、维持市集秩序。机灵点,手脚干净点!”张书吏例行公事地交代着。
接着,老黑便热情地带着田修文在县衙里转了一圈,认了认各房的门路:哪里是户房、哪里是刑房、哪里是牢房、哪里是衙神祠……又低声告诉他一些衙门里的潜规则,哪位书吏不能得罪,哪位班头喜好什么,遇到不同情况该如何处理等等。显然田修文的身手赢得了他的尊重。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足足花了半天功夫。当田修文握着那根沉甸甸的水火棍,腰间挂着那块象征身份的腰牌,走出县衙侧门时,心情复杂难言。兴奋、激动、责任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等在外面的林四勇看到他出来,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的棍子和腰牌,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田大哥,恭喜!”
田修文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腰牌递给林四勇看,声音有些沙哑:“四勇,咱们……总算迈出这一步了。”
二人没有多言,但都知道,从这一刻起,田修文,乃至他背后的林家,在长兴县的处境,将开始发生微妙而深刻的变化。田修文的衙门生涯,正式开始了。他未来的表现,将直接关系到这条新路能走多宽、多远。
日头偏西,林四勇坐着骡车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箬溪村。他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下骡车后脚步都比往日轻快许多,径直走向田修文所在的院子。
田桂花正坐在院里缝补衣服,王氏则在灶房门口摘菜。林岁安带着红丫正在练习扔石子。
见林四勇独自回来,脸上又带着笑,田桂花放下针线,心里有了预感站起身:“四勇回来了?咋样?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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