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敷降温,再喂服一些安神醒脑的药汁。
她会的都只是外伤活,内里的她真的没太大办法,该缝的都给缝了,该包扎包扎,该喂药的喂药,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活全靠命。
那个断臂的老仆和腿伤严重的邻居,她也一一做了紧急处理。
就在她忙得晕头转向时,来娣哭着爬了进来,“岁安,救......救救......你铁柱姐夫,他快不行了......”
林岁安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来娣姐,心往下沉了沉,提起精神,“来娣姐,慢慢说。”
原来嫁到陈家坳的盼娣那边则遭了殃,陈家坳地势平缓,溃兵一冲即入。陈铁柱为了护着盼娣和幼子,与溃兵搏斗,身中数刀,听说伤势极重,生死未卜,盼娣正哭得死去活来,但陈家坳距离箬溪村走路得小半时辰,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抬过来。
“快,大哥,去赶骡车,我们现在马上出发陈家坳。”岁安朝正往祠堂走来的福平大声喊道。
福平没有多问,赶紧往家跑。林岁安收拾好自己的医药包。将祠堂内的伤员暂时托付给红丫。
现在红丫基本可以独挡一面,箬溪村附近重伤的基本都在这了,小伤她来就可以。也叮嘱了几句她娘,注意点爹的情况,留下了应对的药。
等福平骡车一到她就跳上了骡车,来娣本来想跟,但她因为一路都是跑着来回往返,现在已经累虚脱在地上。
福平挥动鞭子,骡子吃痛,拉着车冲出了箬溪村,碾过泥泞不堪的道路,朝着陈家坳狂奔。
天色灰蒙,道路两旁是被溃兵蹂躏后的惨淡景象,折断的农具、散落的衣物、甚至偶尔可见暗褐色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