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在福平冲出屋子去找人帮忙时,外面的陈家族人和一些闻讯赶来的村民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尤其是听到“血止住了”和“要带走”的话语,仿佛在绝望的死水中投下了巨石。
“等等!小神医!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男人吧!”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沾满血污的妇人猛地从人群里扑出来,险些摔倒在门坎前,她仰起脸,泪水混着灰泥划出深深的沟壑,“他的腿……腿被那帮天杀的砍断了!血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啊!”
她的哭嚎像一声号令,瞬间引燃了积压的悲怆。
“还有我爹!” 一个半大少年挤到前面,脸上又是泪又是黑灰,眼睛红肿得只剩两条缝,“我爹肚子上挨了一刀,现在浑身滚烫,尽说胡话!小神医,求您看一眼,就一眼!”
“我家娃!我家娃从着火的房梁上跳下来,胳膊折了,疼得嗷嗷哭,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小神医行行好,先给看看吧!” 另一个老汉抱着个哭得声嘶力竭、胳膊不自然弯曲的孩子,老泪纵横。
霎时间,小小的土屋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双眼睛布满血丝的、充满泪水的、绝望的、仅存着一丝微弱希冀的全都死死盯住了林岁安。
七嘴八舌的哀求、哭嚎、诉说如同汹涌的浪潮,几乎要将这残破的屋顶彻底掀翻。他们亲眼见证了林岁安将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陈铁柱生生拉了回来,此刻在她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拯救亲人唯一的、最后的光亮。
林岁安被围在中心,看着这一张张被灾难摧残得面目全非的脸,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哀鸣,只觉得心如刀绞,呼吸困难。她现在也算是一名医者,根本无法对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惨状视而不见。
“大家别急!重伤的、流血不止的、发高烧的先过来!”她提高声音,压下周围的嘈杂,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