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三勇也在第二日终于悠悠转醒,剧烈的疼痛和全身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想抬手,却发现左肩胛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整条左臂几乎无法动弹。田桂花红着眼眶,小心地喂他喝下米汤,却不敢看丈夫探究的眼睛。
“我……我这手……”林三勇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恐慌。 田桂花别过脸,泪水无声滑落。
刚给另一个伤者换完药的林岁安走过来,蹲在父亲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肩伤,语气尽可能平静:“爹,您醒了就好。伤到了筋骨,万幸没伤及心肺。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慢慢会好的。”她隐瞒了后遗症的可能,现在不是时候。
但林三勇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岂能不懂?重体力活就是他的命。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怔怔地望着祠堂的房梁,不再说话。
田桂花捂着嘴跑开。林岁安用力握了握父亲冰凉的手,低声道:“爹,活着就好。以后,还有我,还有哥哥们。”
另一边,林四勇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与侥幸未受重伤的里正一起,开始处理更残酷的事务。他们组织起还能行动的村民,开始统计伤亡。
因锣声敲响的及时,听到声响大部分妇孺都能及时躲地窖里,但是还是有一些因为各种事没有及时躲藏起来的。
箬溪村死了八人,重伤残废者不下二十而且都是青壮居多;上箬村最惨,死了近二十人,几乎家家披麻;下箬村也死了十几人,多是跳河逃生时溺毙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
“不能土葬!必须火化!”林岁安得知情况后,斩钉截铁地对林四勇和里正说,“天气这么热,这么多尸体,一旦引发瘟疫,死的人会更多!”
这个决定无疑挑战了入土为安的传统,引起了部分老人的激烈反对。林四勇却毫不犹豫地支持侄女:“岁安说得对!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活人比死人重要!”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压下了所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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