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放完炮仗一回身,就见马玲穿着他淘汰下来的旧工装,穿着水鞋、戴着帽子、扎着头巾、扛着叉子向这边走来。
农忙的时候就这样,早起四五点钟就下地,干俩小时回来吃早饭。吃完早饭稍微休息片刻,再接着去地里干活。
而赵军一看自己媳妇这装扮,就知道马玲这是要去捞草。
今年老太太把她家那四亩水田要回来给赵家种,而种水田还挺复杂,犁地、放水以后,去年种地的稻秧渣子、杂草就会飘在水面上。
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捞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播种。
捞草这个活儿,是种地里数一数二的累活,可偏偏这几家人里,除了马玲和老太太,竟没一个种过水田的。
老太太都七十多了,即便下地也不能让她干这活。于是捞草这边就是马玲挑大梁,她这几天就带着杨玉凤、徐春燕、刘梅在稻池子里干活。
“媳妇儿,你们连干两天了,要不歇一头午呗?”赵军知道种地辛苦,要不然以后咋有那么多农村孩子都想往城里跑呢。
就这两天,赵军摸自己媳妇小手,感觉都没有以前光溜了。
“不行。”马玲一脸严肃地对赵军说:“趁着这两天有风,赶紧干出来得了。”
捞草这个活儿,在有风天干的话,能省一多半的力。
因为风会将飘在水面上的杂草吹到岸边,这里的岸边用当地话叫池梗子。
这样一来,人站在池梗子上就能捞草了。
不然的话,就得下水去捞。下水的话,水深人受罪。
水浅的话,浮草不往边上来,全在稻池中间飘着。人去中间捞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