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失望,湘云也有些埋怨宝玉,说:“前些时候我叫他去会会那些为官做宰的人,跟男人们谈仕途经济,学些应酬世务,别整日里在我们女孩儿队里搅和,二哥哥却叫我快些到别屋去坐。
如今被罚去做徭役,军营里头都是些兵卒,鱼龙混杂,给他再多的银子,他也拿不住,我看以后只每次给三五两银子,叫他知道赚钱艰难,才不至于花钱大手大脚。”
黛玉听罢,不禁低头细想:往日里我竟错了不成?
史湘云这话,她那时恰好听到了,宝玉叫湘云到别屋去,之后说他与她是知己,她从不劝他去学些仕途经济的话,故而她听到宝玉的话后,将他引为知己,心中又喜又惊,又悲又叹。
可如今再看,却像是她眼界窄浅,反倒害了宝玉。
史湘云,薛宝钗,袭人等,都曾劝过他用功读书,留心经济学问,宝玉却都不听,只在后宅与姊妹们顽笑。
如今,天崩地陷,才发觉是自食恶果,他在军营连生活都艰难。
“宝玉……”
黛玉喃喃着,或许,她也该劝劝宝玉,再不能和以前一样。
“林姐姐!”
湘云忽然脸红,期期艾艾的问她:“你在临敬殿住了几日,可有跟皇帝……”
以她想来,皇帝也已经把林姐姐纳入后宫中,又住了几天,想必皇帝也给她盖章了。
这些日她总想着盖章的事,没人能和她聊,她和迎春说,二姐姐就只脸红,说不出什么话来。
宝姐姐又没被盖章,秦大奶奶倒是封妃了,湘云却又不好意思跟她说。
所以,她只能来找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