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听到帘子后韩蕾猫儿般虚弱的呜咽,赵樽胸口如遭重击,抬脚就要往内间冲。
“王爷不可!”
刘伯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产房乃血光之地,您不能进去,不吉啊!”
赵樽不耐地甩开他的手,眼底有着一丝急切的猩红:“刘伯,让开!”
“王爷三思!”
院中的几名亲卫也连忙阻拦。
“我管他什么规矩!”
赵樽厉声打断,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你们难道没听到里面的声音没?本王的妻子正在里面受苦,你们却跟我谈规矩?”
话音未落,他已掀开重重锦帘,直直奔向屏风后,那张被稳婆围住的雕花大床。
“丫头!”
赵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嘶哑。
听到屋内那气若游丝的痛吟,赵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什么产房污秽、什么男子不入血房的规矩,此刻全被他抛诸脑后!
他眼中只有那个在床上受苦的人儿!
“王爷!
不可!”
屏风外,李嫂和紫檀急忙上前阻拦。
赵樽不耐地一挥臂,力道控制着未曾伤到她们,却足以将她们格开,身形一闪,已越过屏风,来到了产床前。
“诶!
男人怎么进来了?”
“外面的在干什么?”
赵樽的突然闯入,让四个稳婆吓了一跳,嘴里不由得叽叽咕咕的抱怨。
结果,赵樽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此刻毫不掩饰的焦躁,瞬间将她们的嘀咕全部瞪了回去,一个个噤若寒蝉。
赵樽几步冲到床边,一眼便看到韩蕾如同从水中捞出般躺在那里,丝凌乱地贴在额角脸颊,面色惨白如纸,她的下唇已被咬破,渗出的血珠凝固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宫缩的阵痛过后,韩蕾闭着眼,眉头紧锁,气息奄奄。
“丫头……”
赵樽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愧疚和心疼淹没。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单膝跪在床沿边,一把抓住她死死攥着床单的手,将那冰凉潮湿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他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柔哄劝,“我回来了,丫头,我在这儿,别怕……”
韩蕾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困难地睁开一条缝。
看清眼前这张刻入骨髓的俊颜,她的眼神微微凝聚了一瞬,勉力想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可嘴角刚动了动,幸福又混着的泪水却先一步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他到底还是赶回来了……在这个她最需要他的时刻。
她知道今日非同一般,是决定生死成败的关键日子。
她来自现代,自诩独立坚强,她觉得自己是可以的,也做好了独自面对生产的准备。
可当真看到赵樽风尘仆仆、不顾一切地出现在眼前,那份被强行压抑的依赖和脆弱,还是忍不住决堤。
见她落泪,赵樽更是慌了神,一边用指腹笨拙又轻柔地替她拭泪,一边抬起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坚实的手臂上,试图给她一些支撑。
“别哭,丫头,我在这儿陪着你,我们一起……”
“用力!
夫人,看到头了!
再使把劲儿啊!”
稳婆焦急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
然而,韩蕾只是虚弱地喘息着,连回应一声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年纪稍长的稳婆见状,脸色凝重,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对赵樽道:“老爷,夫人体力耗尽,若是再生不下来,拖延下去,恐怕……恐怕母子都有性命之忧啊!
这……请问老爷,届时,是保大人还是保……”
“混账!”
她话未说完,赵樽腾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