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杂役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决赛场上强行催动草木盾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灵力,经脉传来阵阵刺痛,右腿的旧伤更是疼得钻心,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杂役院的小院依旧简陋,院墙爬满了牵牛花,只是经过连日的忙碌,有些藤蔓已经枯萎。
沈青芜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是她每日用来缓解腿伤的药汤。
灶房门口,负责给她煎药的张嬷嬷正收拾着药罐,见她回来,脸上堆起笑容:“青芜丫头,你可回来了!
快,药刚煎好,趁热喝了吧。”
张嬷嬷是杂役院的老人,为人和善,平日里对沈青芜颇为照顾。
沈青芜刚入宗门时腿伤作,还是张嬷嬷找来了草药,帮她缓解疼痛。
这半年来,都是张嬷嬷每日准时给她煎药。
沈青芜心中一暖,强撑着笑意道谢:“多谢张嬷嬷。”
她接过张嬷嬷递来的药碗,碗壁温热,药汤呈深褐色,表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当她凑近鼻尖,准备喝下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这药汤的味道,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往日的药汤虽苦,却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而今日的药汤,除了苦味,还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像是某种东西腐烂后的味道,被浓重的药味掩盖着,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沈青芜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
“怎么了?”
张嬷嬷看出她的迟疑,关切地问,“是不是太苦了?我给你留了块蜜饯。”
“不是。”
沈青芜勉强笑了笑,避开张嬷嬷的目光,“只是今日有些累,没什么胃口。”
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药碗里。
这药汤她喝了半年,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味道,今日这丝异味,绝不是错觉。
是谁动了手脚?
张嬷嬷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絮絮叨叨地说:“累了才更要喝药,你这腿伤可不能耽误。
快喝了吧,凉了就没效果了。”
沈青芜握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她能感觉到,张嬷嬷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依旧带着笑意,却少了往日的真诚,多了些刻意的催促。
是张嬷嬷?还是……有人指使她?
沈青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