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芜将自己关在炼器房时,阿尘正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数着被风吹落的梧桐叶。
他数到第三十七片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混着寒气飘出来,忍不住站起身,扒着门缝往里看。
炼器房里没有生火,却比外面亮堂——四面墙壁上嵌着夜明珠,将沈青芜的身影映在石壁上。
她正坐在石台前,手里握着那根灵木杖,另一只手拿着小银勺,小心翼翼地往杖身上的纹路里填着银白色的粉末。
那是寒潭冰蛟的鳞粉。
沈青芜的动作很慢,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绿光——那是她以神农诀催动的草木灵力,正一点点将鳞粉“织”
进木杖的肌理。
每填完一处纹路,她就会往杖身吹一口气,银白色的粉末便会渗入木头深处,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冰痕。
“师父在做什么?”
阿尘小声嘀咕,小手在门上抓了抓,却不敢进去打扰。
他能感觉到炼器房里的气流很奇怪,时而像春风拂过草地般柔和,时而又像寒冬的北风般凛冽,两种气息缠绕着,竟在门缝里凝成了细小的冰花。
石台前,沈青芜额角已渗出细汗。
将冰蛟鳞粉融入灵木杖,远比她想象的更难。
草木灵力属阳,鳞粉属阴,两种力量稍有不慎便会相互冲撞,轻则木杖碎裂,重则反噬自身经脉。
她必须精准控制灵力的输出,让鳞粉像种子般,在木杖的纹路里“生根芽”
。
当最后一勺鳞粉填入杖尾的“回春纹”
时,灵木杖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杖身先是泛起红光,像是被烈火灼烧,接着又覆上一层白霜,冰寒之气让周围的夜明珠都蒙上了薄雾。
沈青芜心中一紧,知道是阴阳二气开始冲突,她立刻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杖头。
精血渗入木杖的瞬间,杖身爆出一阵青白色的光芒。
阿尘在门外看得真切,只见那光芒里仿佛有无数草木在生长,又有无数冰晶在凝结,两种景象交织着,竟渐渐融成一幅流动的图腾——原本模糊的百草图案变得清晰起来,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里都嵌着银丝,每一朵花瓣的边缘都凝着冰纹。
“成了。”
沈青芜长舒一口气,握住灵木杖的刹那,只觉一股既温润又冰冽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她的灵力完美融合。
她轻轻一挥,杖尖立刻喷出一道寒气,将石台上的水渍冻成了冰花;再一挥,冰花又化作水汽,滋养